偶像梦幻祭是一款我的问题
燐hime/零中心(零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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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心组]Song about you 13

好久不见,真的很久了。

知道你们差不多忘记前文了,有必要的话先复习一下上一章吧。

 

上一章点我

 

 

 

13

 

月永家和泉记忆之中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变化,他在玄关脱下鞋子,和Luka交换了一个眼神。小姑娘站在兄长始终不肯开启的房门前,视线在合拢的门扉与面前的人之间打了几个转,她似乎也认真而用力地思考了一下,然后努力地扬起声音——“泉…泉哥哥!来,来找哥哥,有什么事吗!”

泉稍微有些被她吓了一跳,记忆里这个腼腆爱害羞的女孩子即使在玩的最开心的时候也没有发出过这么大的声音。他猛地理解了女孩子的用意,在被触动的同时也感觉到了一丝愤慨,然后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没事的,Luka,你回房间去吧,”他说,“我自己来对他说。”

 

话虽如此,可是要从哪里说起呢。

距离他上一次见到Leo其实也没过多久,上一次他所见到的那个人几乎足以打碎所有美好的记忆,让他下定了决心仿佛破釜沉舟一般地站了出去。那么现在呢,也不知道Leo的状态是不是比那时候还要差,说到底,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见到Leo。

 

泉站在Leo房间门外的走廊上,背靠着墙面,他还穿着那身Knights的制服,在应该开口的时候却陷入了沉默。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擅长表达的人,在任何意义上都是如此,也从来没有尝试过讲什么故事……会讲的很糟糕吧,他能把想说的话给说明白吗?

但是那也没关系的。泉想。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相信着,现在,此刻,Leo就在自己对面几步远的地方,虽然隔着一道门,他看不到房间里的样子,但是他知道那个人就在那里。可能靠着门坐在了地板上,也或许和他一样沉默着面对着门扉。他就在那里。

所以他说成什么样都没关系。

“从头开始讲真麻烦啊,总之,前几天让你签章的,那个DDD,今晚结束了。”泉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慢慢地说了下去,“有个你不知道的组合赢到最后,把那个皇帝的组合也战胜了。我们Knights嘛,输在第一轮。”

 

房间里忽然就传来了响动——什么堆积的东西翻倒的声音,听起来像是空塑料瓶。泉感觉自己心里紧了一下,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紧盯着面前的门。两边的人说不定同样在那一刻屏住了呼吸。时间拉得无限长,然后在一片寂静里响起了门锁机括重重的声音,那扇门被猛地打开了。

房间里的灯是暗着的,打从外面看不到更多的细节。Leo从打开的门缝里一下子露出脸来,他用一只手紧紧地扒着门边,眉头略微皱起来,用力地打量着泉。他看起来和前几天的样子没有太大区别——还是一样地,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很糟糕。他的胸膛在剧烈地起伏,露出焦灼的神情,绿色的眼睛不算有神采,灌注的紧张感倒是将要溢出来了。他把嘴巴紧紧的闭着,就好像已经打定了主意不会先发出声音。

“……我还好。”泉在片刻的沉默之后轻声说道,语气低低的,非常平和。他的声音里带着令自己也感到惊异的温柔。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不,不是的。

那是假话,没有别人可骗,也没必要再骗自己。

他知道,他知道Leo现在在想什么,他知道Leo的沉默之下没说出来的话是什么,他知道Leo想要问却又无法开口的是什么,所以他可以说出下面的话了。

 

“不——我不是因为输了所以才来的,”泉说,“我还好,没关系。”

 

Leo紧绷的肩线在听到这句话后猛地松弛下去,他明显地放松了一些,绷紧的唇线也柔和了角度。然后他再次抬起头来看着泉,而泉沉静地看回去,他们的目光对上了,有一阵子时间里,没有人先转开视线。

最后是Leo露出了有些挫败的神色——但那挫败来的很轻松,近乎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息。他松开了自己的手指,虽然还是在微微地颤抖,但是站直了身子。他向后退了一步,随着他的动作,原本只是打开一道缝的门扉被更大地敞开了,一道光从走廊投进去,把那个隐藏在黑暗里的房间给点亮了一部分。

“……进来吧。”Leo低声说道。

泉走进去,在跨进房门时伸手按动了墙上的开关,房间里的灯被点亮了。Leo的肩头随之而猛地震颤了一下,但他并没有抗拒。

 

房间里的样子和泉所想象出的画面其实是重合的。

他来过这个房间很多次,从一年多之前开始的,有过密集出入的时段。在月永家留宿的时候他一般会睡在客房里,但也不是没有在这里不小心睡着的经历。那时候这个房间是明快而温暖的,虽然也会被主人到处乱放的稿纸填满,但并不是现在这种宛如荒废一般的模样。

泉在迈步的时候已经非常小心,但他应该还是踩到了几张被随便丢弃的稿纸。不用特意费心去注意上面的内容,相仿的稿纸在房间里随处可见。上面大概有过一些被努力书写出来的旋律,但作者随后便带着愤怒和失望用混乱的笔迹将它们统统划掉了。这些废稿被随意地丢弃,泉甚至瞥见了被丢上柜顶的几只纸飞机。

Leo走在他前面,在房间中间停步,然后转过身来面对着泉。房间里唯一的一把椅子在他身后,除此之外就没什么别的落脚点,即使是床上也堆放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泉跟着Leo走过去,然后停在他面前,他们面对面地站着,那是个不用移动脚步就能拥抱的距离,足够近了。泉的眼前是Leo有些凌乱的额发,那家伙垂着头,不知道脸上是什么表情。

泉想起自己其实也还没有把来意讲明白,他也没有说清楚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他做了什么样的错事,犯下了什么样的罪行,他本来似乎是动过念头要一一剖白的,可现在他不想说了。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泉从来都不是那个说话更多的人。

然后Leo动了动。他伸出一只手,握住了泉的外衣下摆。

 

Knights的制服外衣是蓝白的颜色,在下摆上还有一圈作为装饰的金色边沿。Leo所握住的正是那个部分,他起初只是松松地握着的,然后,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就加重了手指上的力量,把那块布料紧紧的攥在了手心里。白色的布料也随着这样的动作而生出了褶皱。

泉低下头,看到Leo的瘦削的肩胛。在不算厚实的家居服布料之下,能看出那里因为用力在微微颤动。他猛然意识到,Leo或许是故意不愿让他看到自己此刻的脸。

……啊。他本来就是——他向来都抗拒着面对被破坏过的美好事物,而现在,他所面对的人就是他所曾经亲眼见过的,在这种意义上最残酷而直白的范例。泉能够在现在的Leo身上看到他们被粉碎的一切,其中也包括着他自己的青春。而Leo本身,大概依然有着一半,或是一大半的躯体,被束缚着沉浸在那样的过去之中。

但是,那也并不是说他就没有在挣扎。这个房间里的每一张写下字迹的曲谱,都是这家伙还没有真正放弃的证明。泉凝视着Leo因为用力而发白的指节,他能够感受到此刻的自己对于对方有着怎样的意义。

就算已经流落荒野,王冠都化成荆棘,月永Leo也依旧有着与之前一般无二的骄傲。他不会,亦或是不能彻底地在这里展露出自己软弱的一面,他流露出真实的自己,在泉身上寻求到了一点点支撑。但是出于身为王的矜持,他也只会向骑士索要这么多的支持。而更多的部分,应该是——

 

应该是身为骑士所主动奉献的忠诚。

这个念头闪过泉的脑海,他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难以真的概括和描述那究竟是什么。非要说的话,大概是他意识到,自己心里也从未生出过放弃月永Leo这个人的念头。就算他曾经被击垮,就算他曾经逃离,就算他在自己眼前的样子破碎不堪,就算泉也没有把握他是否还会再次散发出光芒来——大概他是相信着会的,但他向来都会做好最坏的打算。

原因早就难以深究了,或许是因为在很久前他对自己伸出手,或许是因为他唱给自己的那些歌,或许是因为他带着明亮的神情对自己说过的喜欢,或许是因为他在飘雪的夜里吻上过自己的双唇。

这是炽热而愚蠢、长久而坚定的某种心情,因为他是个不坦率的人,所以即使是对自己,泉也有充足的理由可以不必去承认。

但有一件事是一定要做的。

 

泉轻轻地叹了口气,就像他平时习惯的那样稍微拉长了声音,他们都知道,这代表着他可能刚刚做了个什么决定。

Leo的眼睫动了动,然后终于慢慢地抬起头来,他已经把这个人放进来了,那么他也应该有勇气——他也应该能够面对他。虽然脸上的表情还有些僵硬,但他确实对上了泉的视线,等着泉说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

泉在片刻的停顿之后露出了一个有些走形的微笑,蓝色的眼眸里有一场暴风雨酝酿起来,又悄然平息。他张开自己的手臂,下一秒,他抱住了Leo。

 

那个拥抱足够用力,足够让两个人都因此而微微颤抖,足够贴近,就好像从未分开很远。

 

T.B.C.

 

好难写啊这段。

我好喜欢啊这段。

给点回复好吗。

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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