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梦幻祭是一款我的问题
燐hime/零中心(零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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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心组]Song about you 10

破三万字了。

写这段之前整个人彻底崩溃了几个小时,真正动手的时候反而平静下来了……

希望朋友们给我留个言。……我之前其实很少开口要评论的,最近怎么回事儿。

……总之就给我留个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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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那些都不是无法胜利的战斗,但却是最艰难的战斗。

在结束了不到两周内的第三次对决时泉确实感受到了发自内心的疲惫,并不是说方才的演出就已经耗尽了他的体力,可打从心底里透露出的倦意还要更加可怕。他抓了一小叠化妆棉,对着镜子卸去略显夸张的眼妆,正在一点点擦拭眼角处残留的眼线痕迹时听到了背后传来的Leo的声音。

“还有三场。”

泉甚至懒得开口去回应,他听到凛月在背后慢慢地答应了一声,感觉到Leo如有实质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背上,但最终没有人追问,也没有人解释。

 

他知道Leo在说什么。像是他们刚刚所经历过的这样,由一位前队员与两到三名陌生人结成临时组合,向Knights发起挑战而举行的对决还有三场。这是他们早就经过学校的通知而确认过的。

这些梦幻祭全部都按照标准的流程在学校备案而提起申请,Knights在迎战时也需要确认材料并由队长进行签章。泉看着Leo盖好印章之后亲自去交了材料,接手的人是学生会的一年级成员,因为是凛月朋友的缘故所以和泉也算认识,红发的少年捧着一叠文书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最后还是没说出什么而叹了口气。

泉想起了朔间零传来的那个迟到的口信——学校里的确有大事正在发生。那些昔日无限风光的强豪组合无不已经或是正在受到种种不同的冲击,而在学园中最受瞩目的所谓五奇人里有人已经失败,有人远走海外,有人突然销声匿迹,还有人正在或是将要面对无法胜利的决战。

在这样的波涛之中,一切的始作俑者其实已经浮出了海面——即使普通的观众无法窥破其中的法门,但是对他们这些局中之人来说,甚至连同其背后的用意也昭然若揭。

但是这便正如那个迟来的口信一样,即使被他们所知道,也不会对正在发生的事情产生丝毫的影响了。

 

“那么,就是这样啦。凛月,明天白天记得睡足。”

最后一期的对决在十天之后发生。三个人在演出之前的训练中都体现出了因为压力和疲惫所造成的心不在焉,但即使如此也没有人多所一句什么。就像是房间里的大象一样,有些东西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一直被避而不谈。Leo用一句佯作轻快的话语当做最后的总结,而被点到名的凛月轻飘飘的答应了一声,然后抓起自己的东西,转身便摇摇晃晃地径直走出了训练室。

他甚至都没有在这里换下衣服。

泉在房间的角落里坐下来,拧开了一瓶运动饮料,在送到自己嘴边之前递向了走过来的Leo,然后自己又伸手拿了一瓶。他们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气喘吁吁,急需补充一些水分。

 

“你知道我们是可以拒绝的。”

在仰头一口气喝掉了小半瓶饮料后,泉突然说道。

他没有详细地说明是要拒绝什么,但是Leo当然很清楚。他所指的就是第二天的梦幻祭。“对决”是由Knights所创办和发扬的战斗形式,对于其中的条目他们再清楚不过了。在正式的演出开始之前,被挑战的一方如果正式提出拒绝的话,那么梦幻祭可以取消,并且不会记为任何一方的失败。

这一点还是当初设计规则时,为了避免某些极限情况而特意添加的条目。但是迄今以来,只在进行对外挑战时有人使用过这样的特权,而在团队内部,即使是将要面对必败的审判时,也不曾有人做出过这样的决定。

毕竟是以骑士为名的组合,倘若拒绝的话,即使不必战斗,也已经失去了作为骑士的资格吧。

 

“但是这是……这是‘对决’,”Leo忽然起身凑近,一把拉住了泉的衣领,扯着他,急切而近乎于狂躁地望过来,用强硬的语气和他针锋相对,“拒绝的话会发生什么——濑名,你知道会发生什么。”

他知道的。而且,最可怕的是,有那么一个瞬间泉确实觉得,相比较之下,那说不定也可以接受……他知道Knights的声望一定会因为这样的临阵脱逃而受到重创,甚至沦为笑柄。但是与此同时,针对他们的幕后之人一定会就此收手,因为虽然和预想不同,他也同样算是实现了自己的目标——

不,那大概也是他预想的一部分。从一开始这就是一道让Knights进退维谷的选择题,没有正确的答案……除非他们胜利。

但是泉很清楚,泉在此时此刻之前就已经非常明白地看到了结局,他们是不会获得胜利的了。

 

比失败更可怕的是注定失败。

而比注定失败还要更加可怕的,大概是不得不站在原地,将视线紧紧钉在舞台上,亲眼见证失败的全过程吧。

泉绝望地意识到,他就是世界上最清楚不过的那个人了。他如此确信,月永Leo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在这里放弃的。

那是最可怕也最可贵的,无限愚蠢的,属于天才的骄傲。

可是,泉痛苦地想,可是啊——

他们面对面地站在那儿,无论是碧绿或者浅蓝色的眸子里都是一般的冷光。泉感到愤怒和无力,他张了张嘴,最后也没有说出什么来。

而Leo在片刻的对视之后低下头去,那个神情几乎会让人错觉他正在感到失望。他转过身,大踏步地向着门外的方向走去。

 

“Leo。”

泉很少像这样地叫那个人的名字,甚至其实就是从来都不曾有过也说不定。在他这样呼唤出口的时候,两个人很明显都因此而愣了一下。Leo猛地停住了脚步,他是想要回头的,泉从来都没有这么确信过,但他强迫着自己没有这样做。

泉看着那个背影,那个并不高大,也并不强壮的身影,被裹挟在湿透了的衣服里,发梢还在向下滴落汗水。Leo看起来足够狼狈,微微地低着头,可他的背挺的很直。泉看不到他的表情,他猜想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那家伙是不是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呢。

“你啊,”泉低声地说,“有多久没有作过新的曲子了?”

 

他很清楚地看到了,Leo的双肩随着他这句话的出口而剧烈地颤抖了起来。泉知道,这就是他所能够说出的,近乎于劝阻或者什么类似含义的最后一句话了。

他没能成功,年轻的天才就站在他前面几步远的地方,颤抖着,或许甚至是哭泣着。但有什么说不清的力量阻拦着泉的脚步。他无法向前走了,他知道即使现在走过去也并不具有意义,他无法真切地到那个人的身边去。

那是“王”身边注定会空缺的一块位置,那是王的权柄,也是王的孤独。除了王本人的授意之外,没有人能够获得迈入的资格。

而他自己,濑名泉想,他是骑士,他被王授予了剑,授予了征战的资格,所以他将会冲锋在前,作为先锋开辟出道路,战斗到死——

以此来换取让身后的王骄傲地踏上属于他的那块战场的资格。

哪怕结局也同样会以战死而告终。

 

后来,无论多么努力回想,泉都记不清那场演出究竟是什么时候——是如何结束的了。

在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舞台的灯光早就已经熄灭,围观的学生也已经一个不剩地散去,观众观看的区域里散落着被丢弃的垃圾,大概要第二天才会有人来打扫。

已经很晚了,泉模糊地想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人来提醒他们这件事,没有人来对他们说是时候离开了,就好像已经没有人记得他们,也没有人依然在意他们。

就好像有人在说,这是败者的时间了,不会有人过问的。

 

舞台的地板很凉,透过单薄的演出服,足以让人感受到与冬日相符的彻骨寒意。可是出于无法抗拒的疲惫,支撑着自己坐起身来已经是非常艰难的一件事。泉咬紧了牙关才坐起身来,他发现另外两个熟悉的人也同样没有离开这里。

凛月和方才的泉一样,正仰躺在舞台上。这次的舞台也是露天的设计,他大概正看着头顶的天空吧,泉顺着凛月的视线抬头看了一眼,并没有从暗沉的天幕上看到任何值得瞩目的景象。

而Leo正坐在舞台的边缘,他把双腿垂下去,像是个孩子似的摇摇晃晃。

泉走过去,坐到了他的旁边。Leo仿佛没有觉察到似的,依然慢慢地晃动着自己的小腿,手指在身边的地面上随意地敲打。

 

“结束了啊。”

他们身后传来的声音,那是凛月,向来一副漫不经心倦怠模样的少年声音从未如此沉闷,让人几乎要以为他是带上了哭腔,但是谁都没有回头去确认。

在很长时间的沉默之后,泉张了张嘴,他是想要说什么的,肯定或者否认,总之说出一些什么,可他没有。在他发出声音之前,Leo忽然重重地,用力地一拳砸向了刚刚一直在敲打的那一小块地面——

泉猛然意识到,先前那段敲击所发出的节奏如此凌乱。

那不再会是一段完整的旋律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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